我越来越怀疑“孩子有个X名容易养活”这句话的哲理性。在广袤无垠的云贵高原上,俗有“八分山一分水一分地”的说法,由此可想能种庄稼的土地资源极其稀少,个性是居住在边远落后的大山里的我们,在改革开放的号角没有吹响之前,吃饱饭是我们孩童每一天做梦都盼望的奢侈事情,如何活命成为了肩挑生活重担的父母们口中常讨论的话题。
在我们村,几乎许多人都拥有X名。村里有哪家办红白喜事聚在一齐的时候,木花、牙狗、小马……等一连串的X名在人声鼎沸的上空中回响传喊。这些莫名其妙的名字,对于初次到我们村的城里孩子听到后会感到惊奇,然后会忍不住用双手捂住嘴暗自窃笑。
说起X名,我也有一个,但不是一生出来就有的。我出生在一个极其贫困的木匠家庭里,排行第四。父母告知,我出生在清明节日,故父母采取寓意纪念,取名“清明”。这个本不错的奶名伴我到六岁时,因父母每日忙于干活求生计,没有钱也没有时间对我进行梳妆整理,再加上我时常像一只小狗,形影不离的尾随父母,渐渐的,一些好玩喜欢把别人痛苦当成笑话的村民,竟然公开地给我叫“狗明”的绰号,当时年纪尚小不懂事的我不知反抗,再加上我的'父母也认为这个名字有点顺口,也贴合农村小名与动植物有关容易养活的哲理,不仅仅不进行阻止,随着时间的推移,也跟者叫喊着,就这样,狗明我极其不喜欢的X名一向被叫喊沿用。
十三岁那年,我与同村同龄的几名同学到县城里读中学,在下课时间,同村的同学们常会不由地叫喊我的小名,每当“狗明”一冒出,城里的同学们总会忍不住用异样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,从小内敛害羞的我,见同学们睁大好奇的眼睛望着,我的脸总会不由得发烫红起来,感觉无地自容。
但之后每当听到同学们故意大声地叫喊X名,我没有理睬,我只要不断地努力学习,相信优秀的成绩必须会获得无限的尊重。于是,每一天天不亮,我就早早起床在昏暗的灯光下,不停地背英语单词、课文等,拿出追赶落日与时间赛跑的行动,惜时如金地拼命学习。
如今,我已到“奔四”的年龄了,儿时的朋友和同学依然会喊“狗明”,听到这个X名,我的心依然会有石头丢进湖里荡漾不停的感觉,但这种感觉我很喜欢,我把它视为兴奋剂,激励自己要永远持续一颗热爱学习的心,继续奋斗在人生前进的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