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有一些好心的朋友劝我写作。我感谢他们的同时,心中在发愁。
事实上,我不是不愿意写作,也不是自作清高。而是因为曾试了多次,没人采用。原因不得而知。但其主要者也可约略猜到二三。
1.就所谓“思想原则”之类来说,太边缘,不主流,不正经。这大概与我的性格有关。我是个优柔寡断之人,平时脑子里杂七杂八地乱想,任凭意识之乱流充塞,丝毫不懂得节制,一副无耻的剩余人的嘴脸。并且不但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。这便导致我说话的时候自带一副不可信的样貌。加之所说资料并不主流,就造成谁也看不上的后果。用当今网络术语来说,就是具备招黑体质。其次,我有严重的逆反心理。这种毛病不知从何而来。某样东西,如果我不感兴趣,即使说上一万遍我也不会感兴趣,哪怕承受一万遍可能有导致精神病的危险,也难以到达人们预期的'效果。总之,就是超级固执。
2.语言天赋也不好。我自幼说话就颠三倒四,语无伦次,使人摸不着头脑。比如小时候说的“吃馍馍喝糖下水”,就属于此类。直到此刻还为大家所笑。其实说的是要吃糖水泡馍。这也可见我从小就没有语言天赋。自读书起,小学、初中,直到高中,也一向没写出过一篇好作文来。而之后不知搭错了哪根筋,居然要当“作家”,自然是门也没有。
3.负能量大。关于这一点虽然我自认还存疑,但是有的人是会这么认为的:一旦发出去给人看见了,使大家心中不舒服,不爽,这就是负能量。那么,你负能量满满的,自己盛着去得了,干吗要传给别的人呢?简直可恶,居心何在啊。容易诱发阴谋论,所以不能发。但是我自认并非如此。人活着会有开心事,也总会有些烦心事。烦心的时候不论大声哭喊或是付诸艺术,都是要表达。在我看来,无论何种表达,都是出于一人之块垒的叙述真相罢了。而对于一个真正的作家,我认为唯一不能期盼的,就是指望他不自我。至于悲天悯人什么的,如果不加上有关切肤之痛的同情,大约也难以真实,反而显得虚假、矫情。
4.时运。不管怎样说,时运是个奇怪的事。虽然不好意思把账全算在时运不济或生得倒霉上,但有时候它也很起作用。总的来说,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更不成荫。因此,莫名其妙的时运有时候使人根本不想努力。……就这样,再说吧。